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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容时代下乡 《青春如血》8.5-缅甸在线1

下乡 《青春如血》8.5-缅甸在线1

第八章 青春如血
8.5下乡
这天周浩天被带到原办公大楼革委会主任办公室,张主任支走了送人来的两个八派的人后,关上门,很容气的说:
“请坐,非常抱歉!我开会去了,昨天回来才有人告诉我你的事。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侍你呢!?不管怎么涚,你还是学生,这只是站错了队,是认识问题,是人民内部矛盾嘛!站回来不就可以了。胡近他们筒直乱搞,一定要把你的问题定为反革命,按敌我矛盾来处理,这是完全错误的。”
浩天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不敢接嘴。
“怎么样,被打的伤还疼吗?”
“没有什么,还受得住。”
“那就好,找你来有个事要你帮忙。”
“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保证做到。”
“那我就闲话短说。”张主任变得严肃起来:
“胡近是混入革命委会的阶级异己分子,我们调查过,其父是国民党反动军人,五十年代就被政府镇压。他怀着无产阶级专政的刻苦仇恨,混入造反派而进入革委会。最近更穷凶极恶,大搞我的黑材料,把茅头直指人民解放军,企图毁我钢铁长城,夺革委会的大权。我们早己注意他的活动,为了让他反革命嘴脸彻底暴露,我们暂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而他却自呜得意,四处搧风奌火,猖狂地上窜下跳。玌在要你下去发动牛棚中的人,把他所有违反党的政策的所做所为,攻击伟大领袖的言论,攻击钢铁长城的言论,特别是如何派人到牛棚搧动牛鬼蛇神攻击革委会,如何整我的黑材料的情况整容时代,尽快尽详细地整理全,一定要从高处着眼,从本质上来分柝。”
“他现在是革委会付主任呵!他知道了报复大家的。”
“尽量不要让他知道,这两天我会安排军代表来牛棚值班,你一写好马上交给他就可以,请各位放心,我保证你们安全。可以告诉大家,胡近得意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张主任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炮四师某团政委,六八年初带军训团进驻昆二十四中,领导复课闹革命,六九年七月份三结合成立革命委员会时,以军代表的身份出任主任之职。到了八月份划线开始,炮派被清算,当时以八.二三造反派代表学生代表出任委员的胡近,乘机干掉了炮派代表付主任康定,取而代之,而且把茅头直指张主任,因为炮四师在文革命中一直支持炮派。特别是最近张主任不在学校期间,胡近不但四处宣佈张巳下台,而且四处游说、搧动并发动众人大搞张的材料,到省、市革委会上访、告状,确实企图置张于死地而后快。胡近不但指示多人来牛棚动员,要大家揭发张,而且也曾亲临游说。当时大家身为牛鬼蛇神,特别是原当权的那几位至尊血帝,都是老运动员了,都认为是他们玩的阳谋,目的就如五七年反右斗争一样,引诱你向党提意见,然后将之一律打成资产阶级右派分子,让你永世不得翻身。现在叫写解放军革命委主任的材抖,不是明摆着把你往死处赶吗功夫哥!?因此大家不管怎么动员,都抱着管你狗咬狗与我何甘,就是不出一奌声音的态度。
回到牛棚,浩天向众人传达了张主任的密旨,大家仍众说纷纷,认为还是让它们当官的去闹,最好不要搅和为妙。最后浩天不得不说道:
“各位,我得提醒大家:第一、胡近派来动员的人己向张主任自首,如果我们不主动揭发,那可是罪加一等。第二、大家得掂量掂量,一边是军人张主任,一边不过是造反派学生,谁更有份量。第三、一个是革命軍人团级干部,一个是反动军人的儿女。第四、这次是张主任亲自交侍的任务,他做各位的后台。第五、在座的有谁没有被胡近等人毒打、污辱过!?这口气不该出一下吗?”
大家不再出声,想到胡近平常耀武扬威的凶残行为,无不咬牙切齿,于是在浩天指使下众人添油加醋、无中生有、无限上网上线地整理了胡近的大量材料,一并交给军代表,非将其置于死地而后快。
(二个月后,当周浩天被迫无奈逃亡海外之时,胡近终因乱军乱党,企图向无产阶级革委会夺权的罪名,被昆明警备区逮捕关押,六个月后,获宽大处理,押送农村监督劳动改造。)
上交材料几天后,张主任再次召见周浩天,告诉他:
“周浩天同学,我代表革命委员会正式通知:你属于站错队的认识问题,是人民内部矛盾,玌在正式解除对你的审查。今天你就可以回家,准备参加三天后下农村的这批同学,一起到德宏州盈江县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对那些材料之事,只字末提,在门口向浩天握手告别时伯劳鸟叫声,张主任小声道:
“有个总参沈处长给我打过电话,告诉了你的情况及首长的意见。我力排众议,只能这样帮你了,不要犹豫,赶快走。”
浩天重重地捏了一下对方的手,以示感谢。
三天后,昆明火车南站,锣鼓喧天,人来人往,站台最显著的地方挂着:“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这这幅大标语已经有段时间了吧,字纸都有些坏了。
喇叭里放着一首又一首的语录歌儿,唱得大家心慌意乱的。车站是乱得不能再乱,车厢靠站台一面的窗子已经挤满知青,都探出身去,成千上万送人和被送的人的人都在话别。
浩天感到,二年前,在天安门见到毛主席时红卫兵的那种革命豪情、那种年代的狂热,和发自内心的虔诚、无愧的信念和对人间的真情都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踏入社会就被划入站错队的行列康子妮,就成为继黑五类外的第六类——反军乱军分子的遗憾,一种被玩弄和被抛弃的愤慨及在政治上被强奸的感觉。面对未来,与知青们一样,对即将面临难以想象的、困难的艰苦生活和严酷的生存环境,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恐惧与无奈,而且还要在那里一辈子,青春和人生将被这片黑泥土和无知慢慢消损、吞噬。
不禁让人感到悲壮、苍凉、凄惨而黯然泪下……
在泪眼中,浩天看到好多并不相识的中年妇女,正在拥抱年轻的孩子,红肿的眼睛已经没有了泪水,他知道这一位位的母亲,都已到了欲哭无泪的地步。
他没有让自己的母亲来送,因为在她的人生中,第一次送丈夫去劳教;第二次送大儿子去支援边疆建设;第三次送女儿随出国部队去支左;第四次小女儿没有告诉自己跑下农村。这一次难道又要送二儿子远行农村,今后只剩下她孤单的一人。虽然他知道坚强的母亲和千百万中国女人一样,已经习惯了这种无情与痛苦,可是,他不敢面对与母亲眼光相碰撞的瞬间,他怕江湖天很晴,自己的精神真会彻底地崩溃。
今天据说已经是昆明市知识青年下农村的最后一批了,各单位革委会都有人来送行。浩天的几个朋友和要好的同学,都已被他送走,现在轮到自己走,却没有人来送了,不禁有些失落和茫然。这时学校张主任来到车厢送行,临别时,他对浩天说:
“到农村的广阔天地中,好好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老沈要我告诉你,记住首长最后的吩咐,走自己的路,不要有包袱,大胆地好好干,你会大有作为的。”
随着一声催人上车的长铃,送人的和被送的人们抱得更紧,哭声、喊声,撼动着整个火车站考籍号查询。虽然高音喇叭里《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声被调到最大音量,但仍掩盖不了车上和站台上的上千人的哭嚎声!
火车拉响了汽笛,送行的、被送的人中有的瘫倒、有的昏厥,有的不顾一切想冲向列车……当最后一遍铃响起,火车慢慢起动的时刻,一列军人在列车和送行人之间连起一道人墙,以防送行人与车上人的手拉紧而发生意外。
火车开出车站,站外铁道两侧仍旧站满了送别的人,大家在高喊着“再见三眼恐龙虾!”,老人和孩子跟随着火车跑,急切地寻找自己的亲人;车上的人把半截身子尽力探出窗外,希望能够最后碰一下对方的手……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啊!
当浩天回过神来,开始沉醉在又可以水深任鱼游、天高任鸟飞的兴奋之中时,残酷的事实,再次打破了他的幻想。
曹之徒带着几个八派的人来到他的坐位前,说道:
“我代表昆二十四中革委会安置领导小组宣佈:将反军乱军分子、黑炮头周浩天,押送农村接受菅制劳动改造。”
“胡说八道,刚长张主任怎么说的妮图。”
“没有办法囖午夜出击!离开昆明,张主任也管不了我们,我们听革委会的,不信你看看。”
他把拿着的那张盖着昆明市第二十四中学革命委员会大印的纸晃了晃,又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后的白袖套,强逼周浩天戴上,套上有几个黑字——反军乱军分子、黑炮头。
(凡“牛鬼蛇神”都得戴袖套,此乃政策,让革命群众区别,以便限制你人身自由,随时进行“无产阶级专政”)
拂晓,知青专列到达成昆铁路试运行中的第一站广通(也是乘火车的终点站),车站空地上已等候在此的百多辆解放牌敞蓬汽车,都已按学校分好,做了标记的。
于是大家从列车上一窝蜂而下,各人背着自己的背包(有人也有个小箱子)、拎着脸盆等生活用品。又争先恐地抢着爬上汽车,成群结伙的人占领了最佳位置,负重迟钝、或者落单的女生就只有等别人都登车后,才有机会上去了,自然只有靠后车厢门的地方了。
浩天也倒不急,知道不会落下他的,而且地方不会太差(那伙人穷凶极恶,自然会霸占好地方,也不会让他脱离他们的视线所及的),于是站在车下,慢条斯理地看着别人争抢。
按规定,每30多人挤乘一张敞蓬卡车,大家只能半站半坐。因为浩天他们这一批据说已经是扫尾的了,不像前面的大多是要好的、同班的、相约的,比较整齐,而现在车上大多云集了学校里面各届各级的凤禽麒兽,种种原因推迟拉后了,甚至还有许多十三、四岁连中学门都没进过的小弟小妹,因为家庭原因,无奈也跟哥哥姐姐裹入这股茫然的知青大潮,一起到农村去接受“再教育”,真是荒谬绝伦,催人泪下!
更为精彩的是,在这些车队中,浩天发现有一辆车子的敞蓬铁杆上,竟然挂满嬰儿用品——尿片、屎布、小衣小裤……一问之下,原来是昆明第三中学,高XX与同是同学的妻子带着新生的儿子共赴“家难”。这让他真是哭笑不得,同时也佩服得五体投地、羡慕之致。
千多里滇缅公路千曲百回,盘山险径绵延不绝,坑坑洼洼,知青车队向西开进,继续苦难的行程,一路颠来簸去,灰尘遮天,浩浩荡荡……车上的人除眼尚可转动,余皆被灰土落遮,惨不忍睹……有些晕车的人,更是频频呕吐,胆汁全尽……连续几天爬高山、下深谷、过险川,马达轰鸣,经南华、云南驿、下关、蘑比、瓦窑等地,第四天傍晚,终于抵达保山县城。
保山古称永昌府,人口十万,为边关重镇,历代朝廷都在保山设置郡、府、县,辖制滇西乃至缅甸密支那、腊戌大片边土。一九三八年,滇缅公路修通后,这里又成为滇西最大的商业中心和物资中转站。
大队伍在这里是最后一晚了。再住前走,车队就要分道扬镳,一路开往龙陵、芒市、瑞丽、陇川;一路开住腾冲、梁河、盈江。
昆二十四中的插队地点是盈江县。此去还需一天的行程到达腾冲,住一晚,再半天行程,过梁河县后才能到达盈江县。
在看押中吃过晚饭,刚要进男厕所小便,有人撞了他一下,飞快地递给他一张纸条公益中学,上面写着:
“我是江静,做好准备,一会去洗脸,我们救你脱险。”
江静,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走?还是不走?浩天考虑再三后朴娜莱,于是拿起梳洗工具就走,负责看守的两人赶紧跟上,来到操埸边提供洗涤的地方。人很多,有排队等水的、有打到水忙着洗脸脚的。浩天拿着脸盆去排队打水,这时候,突然冲上几个学生,抓住那两位看守就打:
“狗日的,公然敢挿队......”
“他妈的,撞了老子就想跑......”
“你以为你是我大爷......”
不由分说,一片乱打,一人一看不对,挣脱回头就跑。混乱之中,有人拉住浩天的手:
“快走,跟我来。”
一看是江静,跟着她爬上一辆车厢,江静说:
“我转校跟我哥他们师附中走的。在下关就看见你了,胡近他们放不过你,一定要置你于死地的。我找同学了解过,到农村后,他们要象对侍五类分子一样对你,搞无产阶级专政的。你不要回去,跟我们一起走,到瑞丽去插队。”
这时又上来了几个人,江静指着一个髙大健壮的人,介绍说:
“我哥,师附中的。”
来人抓住浩天的手,自报家门:
“江强,师附中高三生,小红旗的。”
“周浩天,昆二十四中高三生,‘工总司’的。”浩天忙答道。
“常听我妹子提起你,久闻大名呵!”
“惭愧!惭愧呵!”
“狗日的,你们学校八.二三的,真是欺人太甚。大家都落难,都要下农村了,还要搞什么窝里斗?找别人的麻烦!看他还得意什么?刚才来的人,张梦瑾还不够老子们施展拳脚的。那几个狗日的,被打得只有喊大爷饶命的份。”
原来刚才跑掉的那人,回去報告了曹之徒,他纠集了一伙八.二三的赶了过来,双方发生矛盾,三句不投机就打了起来。周围学生一看打架,又是打八.二三的,也就一起动手开打。学生中炮派的居多,目前又是被清算的派系,广受中间派的同情。于是众人不问青红皂白,一起动手,几分钟时间,就把曹之徒和十多名八.二三的打得四脚朝天、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
“浩天,家妹常提到你,也是我派的英雄好汉。算了,跟我们一起走,当农民到那里都不是一样?何必去受那些狗日的屌气!”
正在说活间,车下有人传告:
“江强。二十四中八.二三的说,有人冲击他们的车子,抡走了他们押送的反革命分子,现在正带着保山市革委会的人,一辆车一辆车的搜查着过来了。”
伸头一看,果然在不远处,曹之徒用白纱布包着头,带领着十多名全付武装的军人,如临大敌,正在顺着车队,挨车搜查着。一看这个阵式,浩天气得就要跳下车:
“妈的,欺人太甚,老子跟他拼了。”
江强忙拉住他:
“浩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些小人,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哥,我陪浩天躲出去,明天你们先走,过几天我们到瑞丽找你们。”
不等江强有所表示,拉着浩天,跳下车就走,消失在黄昏暮色之中。
曹之徒带着十多名军人,拆腾了整整一个晚上,把一百多辆车子,翻来复去地搜了若干遍,一直到快天亮,都不见周浩天的影子,到最后连保山革委会的人,也认定纯属他们编出来的闹剧,把他们臭骂了一顿,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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